第54章 艰难抉择

    “这里一切还是老样子。”

    “是啊！”季澄宇点头微笑：“去看看好好的房间吧！”

    “澄宇。”陆昊宇的负疚感，依然浓厚地铺满内心。

    季澄宇依旧保持笑容：“没关系，事实不能逃避，我必须接受。”

    陆昊宇走进卧室，四下张望。这就是当年，她和澄宇在一起的时候，住过的房间吗？

    至今记忆犹新的，是他第二次来到锦瑟。梦季公寓，与她的相遇不相逢。

    当年，受澄宇的委托，他来到3232的房间外。当时，刚想按下门铃的他，突然发现门竟然敞着一条缝。他敲了两下，等了半天，不见有人回应，只好自己走进来。

    东张西望一下，却没有发现房间里面有人。直到听到卫生间里面，传出了嘀嘀咕咕的声音。

    既然房间的主人在，他这个不速之客无论如何也要先问候一下，免得人家以为进了小偷。

    “哦，你好，我是……”虽然看不到她，陆昊宇的脸上仍然带出温厚的笑容，一边礼貌地问候着，一边考虑着如何自我介绍。

    “正在拉正在拉！”一声高分贝的嚷叫突然破门而出，强有力地震慑着陆昊宇毫无准备的可怜的耳朵。

    “你放心啦，我正在展开地毯式搜索，无论付出多少代价，我也一定会把它拉出来！还给你！”根本不听门外的人究竟说了什么，她就凶恶地打断他，语气不耐。

    剑眉扬起，温和的微笑瞬间僵硬，想起那一刻的经历，陆昊宇依然如故地惊异摇头，黑眸瞪得老大。

    明知道外面是个男人，还将这么粗鲁的词，说得这么顺口。当年的好好，简直将不淑女的气质做到了极致，如同投错了胎，身上没带半分女孩子天性的温顺柔和。　　

    假如当年，她稍有一丝丝的耐性，听他把自我介绍说完。也许，不，不是也许，他们两个，是绝对不会再发生后面的故事的。

    或者再早一些，在那个夜店门口，假如他们一行人当时下了车，见到了正在夜店门前与骚扰她的人顽强战斗的小女侠，那么，他们两个，也绝对不会在三年后，从江西的小城开始，展开一段难忘的情缘。

    想到这里，他不禁在心里问自己：他愿意吗？愿意在夜店那一刻，就见到她吗？抑或是他那一次来到锦瑟梦季找她的时候，就见到她？

    不用回答，他也知道答案。她在他心中，已经独一无二。他无力改变，也不想改变。

    “小肥妹！”

    澄宇惊喜的声音在门外响起。

    陆昊宇听言，顿时全身绷紧。

    季澄宇扭回身来，跟他交换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，示意他先不要出来。他点点头，心领神会。

    慕容好好没有留意到季澄宇的任何异样。她复杂的眼神，扫过这个她无比熟悉的环境，发现了客厅里放着的显然已经整理好行囊的皮箱。

    “你要走了？”

    “嗯，新加坡那边，工作很多。”堆积如山的工作与一成不变的生活，还在等待着他。

    “小肥妹，你会－－跟我一起走吗？”他注视着她，破天荒地感到紧张。他喉咙紧缩，一字一句，徐缓慎重地问道。

    她平静地凝望着紧盯着她的目光灼灼的男人，平静地摇摇头。

    他的心，沉到谷底。

    这一刻，似乎早已注定。

    慕容好好的声音，悠悠的，漫漫的，她的心意，毫无保留。

    “当年的我，和当年的你，有着天壤之别。有人曾经告诉我，你和我在一起，是一朵鲜花插到了汉堡包上。即使是这样，你义无反顾地给了我最纯最美的爱情。你让我觉得，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。然而，我幸福的时间，却是那么的短暂。”

    “如果当年你离开的时候，对我说上一句，哪怕什么都不解释，就只有一句：等着我。我会等，哪怕等到地老天荒。可是，没有，连一句话也没有，人间蒸发，从此再也不见。”

    “你的温和中有着固执，那是你骨子里的，没人能改变，我也做不到。你当年扔下我，头也不回。我怎么知道，什么时候你又觉得时候到了，再次扔下我？到时候我怎么办，我还能活吗？我都不敢想。”

    “昊宇不会。他基本上不会因为任何原因扔下我。即使我们去讨饭，他会把要到的馒头的十分之九给我，只剩十分之一留给他自己。吃下那十分之一，只是为了他不会饿死，可以再为我去讨饭。要他离开我，只有一个可能，他马上就要死了，一刻也不想再多连累我。所以，就算我现在，心里依然还有三年前那个英姿飒爽、爱我至深的大男孩，如果要我选择，我会选择给我安全感的昊宇。他给我的爱，足够我幸福一辈子。”

    爱一个人，就是要让他幸福。就算这份幸福，不能够由她给予。她会选择剖白自己的心，彼此珍视珍惜珍重，然后退到不安全的距离之外，远远地看着他，寻觅到真正属于他的爱情。

    漆黑的眼眸中，有痛楚的波光闪过，但随即消失，重现温和的风范，满溢着让人安心的温柔，其实还有难以掩饰的深情：“小肥妹，我祝福你们。”

    他的祝福让她郑重点头：“谢谢。”

    “昊宇，出来吧！”他向卧室里面喊话。

    在慕容好好惊异的目光中，陆昊宇缓缓地从曾经属于她的房间中走出。脸上带着无法压抑的激越神采。

    “你们谈，我先走一步。”

    季澄宇默默地说道。他的人虽然要离开，但他的祝福，会永远留在她和他的身边。

    当心在承受着最痛的感觉的那一刻，他提醒自己：只要她是幸福的，他就是快乐的。

    房间内，只剩下他和她，静静相对。

    他缓缓地走过来，很近很近地看着她。虽然没有碰触她，但是灼热的体温，己经包围了她。热烫的气息，一字一句地拂过她的发丝。

    “我的爱，不只一辈子。而且，永远不会让你和我去讨饭。我的钱夹中，会始终留下一块钱，可以给你买馒头。”

    他的声音嘶哑，幽深的黑眸依旧温柔而狂野。

    慕容好好好笑地望着他，眼神中却隐隐蕴着水光，她的语气嗔怪：“合着你就让我吃馒头？算了，那还是我养你吧，最起码跟着我，我们偶尔还能吃顿面条什么的，改善伙食。”

    国际机场。

    飞机即将起飞，季二憨，又将远行。这一次，他没有不告而别。大家心照不宣，这一次前来送行的，只有慕容好好一人。

    尽管心海中波涛翻涌，然而他们说出口的话却平淡而且平静。像是一对日日朝夕相处的灵魂友人，有着灵犀相通的心照不宣。

    “季二憨，你可以……把那枚玫瑰胸针送给我吗？”

    它很贵重，但她知道，他会明白，她看中的绝不是一个物件的价值，而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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