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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8、 第28章 老佛爷驾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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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夏宇,你说我去干什么呢?小宝是你们夏家的孙子,奶奶看孙子我不能阻拦,我现在算什么呢?别让我难堪了!”嫂子的话合情合理,正常人肯定都这么想。

    我无言以对,只好作罢。

    下班后,我回到家,跟老太太说嫂子不来,老太太很猛,立马说我去请她。

    我开车和妈来到嫂子家。

    小宝给开的门,小家伙看到老太太硬生生地叫了个奶奶。

    “哎,我的宝贝孙子哟!你可想死奶奶了!夏丰这个天杀的,做得什么孽啊!”老妈一把搂过小宝就哭开了。

    这祖孙俩的见面场景深深触痛了嫂子并未愈合的伤口,那些未泯的忧伤不自觉地在她的脸上涌动。

    “妈,行了吧。我们是来看小宝的,不是哭的。”我劝老太太。

    “闺女呀,你也受苦了,我当婆婆的对不住你。”妈又拉着嫂子的手说。

    嫂子不说话,只有泪水在眼眶里打转。

    “你们的婚姻,当父母的也插不上手。唉,我们今天不说这个。你不是我家媳妇了,还是我的闺女,今天咱们吃顿饭唠唠嗑,闺女能买老太太这个面子吧?”妈说得极为诚恳。

    “我就不去了,你们带小宝去吧。”嫂子还是拒绝。

    “闺女呀,我知道你憋屈,出去唠唠心里会好受些。你也别把我当成夏丰他妈,我们娘俩儿都不提他。”老太太还在坚持。

    但嫂子是铁了心不去,也没法去,去了之后那饭她也吃不下啊。

    最后,老老太也没招了,我们只好带上小宝出来,到一家东北饭馆吃饭。

    “小宝,都快一年不见了,想奶奶不?”老太太不断地往小宝的碗里夹着菜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小家伙回答得很简单。

    其实,我看得出来,小家伙对老太太很有距离感。他上次见奶奶还是去年春节,哥和嫂子回东北时带着他。那时他才四岁,在老家呆了三四天,能记得奶奶是谁啊?

    “小宝,想不想去看树林子里的狐狸,去河面上滑冰,对了,还可以凿个大冰窟窿,能钓上这么大的鱼呢!”老太太一边眉飞色舞地说,一边比画着。

    “真的吗?哪有呀?”小家伙对这些稀奇的东西很感兴趣。

    “跟奶奶回东北老家呀,那里什么小动物都有!还有野兔、野鸡……”

    “妈,你说什么呢?什么回老家?”我听出老太太的话不对劲。

    “你嫂子工作忙,我想带小宝回老家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赶快打住吧!你可别瞎闹腾!小宝现在是嫂子的精神支柱!”我没等老太太说完就急了。

    “那怎么说小宝也是咱老夏家的人吧?我就这么一个大孙子,说不定什么时候他妈再一嫁人,他就成别人家的孩子了,你说我能不着急吗?”

    “哥和嫂子有协议,孩子归嫂子抚养,这是有法律效力的,你千万别乱掺和!再说,小宝去村里能受得了吗?别的不说,就教育条件村里能和北京比吗?老妈,你就别添乱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小崽子少跟你妈啰唆这个,村里教育不行那不是走出你和你哥两个大学生吗?我也总结出了一整套教育孩子的方法,那绝对好使!”老太太还认准了死理。

    “叔叔,我不跟奶奶走!我要跟妈妈,跟你在一起。”小宝停住筷子,拽着我的衣襟,用渴求的眼神看着我。

    “妈,你赶快打消这个念头吧!以后,别当着孩子的面说这个。本来就够可怜的了!”我有点生老太太的气。

    妈也不高兴,心里肯定恨我胳膊肘往外拐。但我不可能同意她带走小宝,不是我不同意,是嫂子不会同意,哥也不可能同意。作为一个农村老太太,老妈的想法可以理解,但对于我们这些年轻人来说,这太异想天开了。

    我就预感到老妈这次来北京不只是看孙子这么简单,但我还真没想到她老人家想带走小宝。老太太可能还不甘心,但无论她怎么做都注定是无济于事的,这本来就是哥和嫂子的事。如果在老家,孩子肯定会留在男方,哪怕男方家再穷,女方家再富,这是传统,比法律更有根基。但是,这是北京,我哥和嫂子不是村里的农民,这些陈规旧俗怎么可能适用于他们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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